阳光讯(王蓓记者郑亚雷)他是世界范围内率先开展神经外科ERAS(术后加速康复)的医者;他是世界首例中脑海绵状血管瘤经鼻蝶手术开展者;他是国内首例神经外科日间手术开展者;他是世界首例经鼻蝶三脑室底造瘘治疗梗阻性脑积水开展者……
他就是“刀尖上的舞者”——医院神经外科主任贺世明。一位从业25年,完成了数千例高难度脑部手术的高手。
凭借着精湛的医技、过人的胆识、精准的判断力以及高超的技艺,贺世明不断探索创新,一次次勇闯“生命禁区”,改写患者命运,变不可能为可能。
做最难的手术,走别人不敢走的路
贺世明的
一位18岁的花季少女突然出现了偏瘫、头疼,经查发现是中脑腹侧海绵状血管瘤。这是一种非常凶险的肿瘤,如果放任不管,随时出血就有丧命的可能。但同时这也是一种比较罕见的颅脑肿瘤,位于大脑的核心部位——脑干。如果说大脑是人体的司令部,那么脑干就是司令员,脑干位于颅底中央,维持生命包括呼吸、心跳在内的最基本的功能。“在这个“深不可测”异常精密的病灶部位做手术,对神经外科医生而言是极大的挑战。毫无意外,医院之后,没有一位医生愿意为此承担风险。
在一位医生的推荐下,女孩找到医院贺世明教授。经贺教授及团队综合评估,最终选择了经鼻内镜方式进行手术,这是切除肿瘤的最佳入路,距离肿瘤部位最近且对大脑创伤最小,但同时也是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做法,属于世界首创。
该手术对于术者的要求极高,不光要求具有扎实的颅底解剖基础、对肿瘤的生长特点有深入了解,还要求有丰富的内镜和显微手术经验。
手术过程看似平静,其实险象环生。首先医生会将几个手术器械从鼻腔送进病变区,随后将肿瘤从鼻腔蚂蚁搬家般一点点掏出。这期间,器械要在如蜘蛛网般的颅底神经血管通道中穿梭,一旦碰到重要的神经或者是血管,都可能造成病人残疾、瘫痪甚至死亡。
有详细的术前讨论做基础,加上周密的手术计划与部署,不到三个多小时,在没有损伤任何功能的情况下,女孩的肿瘤完整顺利取出,非常成功。
这是一次史无前例的尝试,也是一次非常成功的手术。艺高人胆大,说得就是贺世明。
贺世明告诉记者,神经外科是所有医生当中成长周期最长的一个专业,因为致死致残率非常高,前10年是不能主刀的,只有在充分熟悉大脑解剖结构,积累上千例跟台经验,有充分的“微创认知”,在此基础上才能由简单到复杂。之后还要经过漫长的实践,有真切的“手感”,对患者病情全面准确把握,不唯上不唯书,敢于突破常规,在综合判断之后,胸有成竹,明白什么地方能动什么地方不能碰,前方是深渊还是坦途,才能给出患者最适合的方案。这个方案也意味着没有前人的经验可借鉴,这是技术的自信同时也是医者的担当。
多项世界首例手术实施者神经外科ERAS践行第一人
在医院神经外科会议室里,高悬“深耕远拓”四个大字。在贺世明看来,要想引领行业,就不能单纯的“守”,还要能“破”,就是要站在科学技术发展的潮头,勇敢地打破一切束缚观念的陈旧规则,勇于创新。
贺世明是神经外科ERAS技术的先行者,在世界范围内首先开展此项工作。说起ERAS,贺世明表示,大众包括医生群体对于神经外科ERAS有根深蒂固的偏见,人们固执的认为脑子上的手术风险太高、过于危重,手术后恢复慢天经地义。
当普外、骨科、妇产等学科ERAS已经成为共识,神经外科在这一领域还是一片空白。年,贺世明第一次听说ERAS的概念,“不放引流、早期下床,这么多年,我们一直提倡,也一直在践行,却没有系统化、规范化的理念。”贺世明已忘却从哪位专家听来,却还记得“一下子找到组织”的感觉,当时“立马查文献,琢磨落实ERAS神经外科的可行性”。
于是,在贺世明的科室,以“减少手术并发症发生、让患者更快速的从手术创伤中恢复”为理念“做减法”的一系列改良方法应运而生。经过医生评估后,患者不需要术前禁食、剃发,术后不需要卧床、插尿管、插引流管……“ERAS的核心是拒绝痛苦,减少不必要医疗行为”,贺世明表示。在医院神经外科,一般开颅手术需要住10天院,而应用ERAS之后缩短至4天,术后第一天下床,第3天出院。ERAS作为新生事物,它的出现彻底打破了外科传统观念,是对习惯性思维的否定,是用对患者创伤最小的方法,给患者带来最好的感受。
ERAS不仅是微创技术的必然,也是人文思想的必然,更是时代发展的必然。
目前,贺世明及其团队已经在国外神经外科顶级杂志JNS、BMJOpen和ClinNutr上发表7篇论著,由贺世明主编的《ERAS神经外科手册》也已正式面世,这是世界上第一部神经外科ERAS著作,标志着中国在神经外科ERAS领域,走在了世界的前列。
不仅如此,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,在贺世明的带领下医院神经外科发展速度惊人,先后建立了全方位的胶质瘤综合治疗中心、垂体瘤多学科诊治门诊、三叉神经痛综合治疗中心、无痛伽马刀治疗中心等,还接连完成两例世界首例手术:脑干出血经鼻微创手术、脑积水经鼻微创手术……
猛兽总是独行,牛羊成群结队。要想在神经外科开拓出新的技术,就要有创新的思维,习惯孤独,这便是“一人”。敢于质疑,不唯上不唯书,不执著于观点,不迷恋于权威,这便是“无我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