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积水专科治疗医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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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4/3/1 18:13:00

那天,15岁的他从学校教学楼纵身一跃,以求解脱。可是,命不该绝的他奇迹般地活了过来……就此,他脱胎换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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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从未想过,有一天,会成为新闻事件的主角。更没想到,因为这件事,我的青春被按下了暂停键。

我叫吴忧,今年19岁。安徽安庆人。由于我读书早,14周岁就上了高中。年,读高二时,因偏科严重,我从理科班转到文科,没想到,竟成了我噩梦的开始。

年3月的一个晚自习,班主任从外面喝酒回来,一身酒气,醉醺醺地把我拉进了办公室,进行了一番殴打辱骂。我看见他的嘴皮不停翻动着,不堪的话语像刀子一样,扎在我心上。

最后,他叫嚣了一句:“你怎么不去死?!你要是我儿子,我就把你从五楼扔下去!”

我的班主任向来严厉。平日,因我比较调皮,爱捣乱,他就经常打骂我。可这一次,我真的感觉自己快撑不下去了。回到教室后,我拿出练习本,在上面胡乱涂鸦。最后我写下一句话:“如果我死了,学校还能放一天假。”

那时候,还不懂得何为责任的我,满脑子都是死亡和解脱的念头,没人知道那一刻的我是多么想逃避,逃避这可怕的现实。

好不容易捱到晚自习下课,我冲到走廊尽头,爬上了露天阳台,想一跃而下,一了百了。那一瞬,我感觉有人在后面拉我的腿,我停顿片刻,也没看清是谁。身后隐约传来班主任的咆哮:“你!不要命了!”

轻蔑一笑后,我一狠心,闭上了眼睛纵身一跃,“扑通”一声,失去了意识,我倒在了楼下的地上,投向了死亡的深渊。

可是,我偏偏没有死掉!在ICU昏迷两个多月后,我奇迹般地醒了过来,转去了普通病房。父母大喜之余,也开口询问我跳楼的原因。

看着爸妈焦急的眼神,我心里比死了还难受。后来,从他们口中,我得知,那晚八点多,正在药店里忙活的爸爸接到学校电话,听说我从二楼跳了下来。一向沉着的父亲赶去学校,在家的母亲不放心,翻出银行卡也赶了过去。

一进校门,远远的,他们就看见我四肢歪曲,口吐鲜血,在地上人事不省。我妈当时就愣住了,还是有从医经验的爸爸首先反应过来,配合救护人员,小心翼翼的把我抬上了担架,医院。

至于跳楼的原因,学校的解释是,因为失恋一时想不开。可我爸怎么也不肯相信,一向活泼开朗的我怎么会因为失恋而走极端?更何况,我爸爸是个相对民主的乐天派,我们父子也关系融洽,如果我谈恋爱,不可能不告诉他。

医生告诉我爸,我全身多处骨折,从二楼摔下不可能造成如此大的创伤,在父亲逼问下,学校终于承认,说出我是从五楼跳下来的事实。

我所在的ICU里,每天都有人死去或是苏醒。妈妈说,每次医生喊他们进去的时候,她总是忍不住,哭得稀里哗啦,一面希望我能苏醒,一面又极度害怕会从医生那里得到噩耗。

医生告诉我爸,说我舌头断裂、脑部积水严重,几乎没有苏醒的可能,要他考虑是否放弃治疗。爸爸躲进卫生间边抽烟,边抹眼泪,出来后只说了一个字“治”!

在输了32次血,吊了几百瓶人血白蛋白,昏迷69天后,我终于醒了过来,转入普通病房。

清醒后,在爸妈焦急的目光中,我说出了被辱骂殴打的真相。可是,没有监控,也没有其他证据,警方将此事定性为“自杀”,爸爸对学校的追究,惹怒了校方,他们从此不再支付任何医疗费用。我们全家的生活也被撕裂成两半。

此前,我爸开了个药房,妈妈经营着一家电器门面。学校停止了支付费用,可我的治疗还得继续。

他们当即决定:由妈妈留下来陪护我,爸爸则回去继续开店,想办法凑齐住院费。

那段时间,妈妈坐在我的病床边,不停流泪,一个人喃喃自语。给我讲她小时候的故事,讲她和父亲认识时候的故事,拉着我的手说,现在她才后悔,有那么多话没有跟我说过。

我舌头缝过针,说话还不利索,只能“呜呜”地回应,然后母子二人就无言泪目。

等我病情真正平稳下来后,我才发现,重症多发伤给我带来的伤痕已经不可磨灭。脑积水后遗症、脊髓损伤合并马尾神经损伤,导致我下肢瘫痪。

若是不继续治疗,我只能卧床一辈子了。父母无法接受这一事实,在年年初,将我医院的康复科。

那时候,我心里想,没死掉就没死掉吧,就当做了场噩梦,再等几个月,我做完康复,完全好了,还要赶紧找同学帮我补习落下的功课呢!

如今想想,那是多么天真的想法啊!人在关键时候的每一步,一旦走错,或许就回不了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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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,当我还在和临床的病友谈着出去后的打算时,一个年轻男医生笑着说,这科室里住着的病人,百分之八九十都是做复健好几年还毫无起色的,神经的恢复,每个人情况都不一样,难以预料。

我顿时感觉如遭雷劈,那一刻,我才知道,做康复是那么长那么远的一件事!

像我这样的脊髓损伤病人,很多做了几年也是老样子。这个真相像一支利箭刺入我的心脏,刺破了我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和幻想。

我像换了个人,变得绝望、疯狂,为什么我吃饱了撑的要去跳楼?为什么我没有死掉?

为什么我只能在康复科里度日?如果不能恢复,像这样狼狈不堪地活下去,还有什么意思?

我再一次失去了对生命的渴望,变得暴怒无常,对每一个靠近我的人都大喊大叫。有时候护士来打针,我会突然抬手打翻她手上的治疗托盘;

还有一些关心我的医护人员,偶尔会来病房跟我聊聊天,我一见着她们,脾气就更差了,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砸向墙壁,妈妈只好拉着她们去病房门外,低声下气地赔礼道歉。

爸爸听说后,打来视频,小心翼翼地关照我吃饱穿暖,怕给我压力,连“康复”这两个字都没敢跟我提。可我一概置之不理,继续盯着煞白的天花板发呆。

一旁的妈妈看我这样,又急又气,忍不住责备:“家里砸锅卖铁给你治,就是想让你好好活下去,活得有质量些,以后也不至于太过自卑,可你……这么不懂事……”

话没说完,她再也忍不住,靠墙蹲下来失声痛哭。

护士闻声进来,赶忙扶起我妈,拿纸帮她擦眼泪,扭头训斥我:“你这么大了,能不能懂点事!

你妈妈昨天晚上去食堂打饭的路上摔倒了,医生建议她去做个检查,可为了省出钱来给你交住院费,她连片子都没舍得拍!”

自责、懊恼、痛苦,刹那间席卷了我的心。我看着妈妈,想关心两句,却什么都说不出口,悔恨的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淌。

那一夜我失眠了。满腔的悲情无处宣泄,人生第一次,我尝到了悲痛欲绝的滋味,后悔夹杂着愧疚,像一根绳索,紧紧勒住了我的心,我恨!

我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当场死去,反而要留在这个世界上害我的父母!

我哭得胸口一阵阵地颤抖,直到全身的力气被抽空。我绝望地翻出抽屉里的水果刀,打算了断时,却瞥见了一旁陪护床上熟睡的妈妈,她脸上的皱纹比几年前清晰了很多,头发也白了不少。

我死了,且不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巨大悲痛,等爸妈老后,又有谁来给他们养老?再或者,万一我又没死成被救了回来呢?

最终,我放下了刀。平生第一次,我感到了什么是责任。

这件事后,我学会了收敛自己的情绪。我憋着一股劲儿,竭尽全力地锻炼,因为我不甘心这辈子就这么苟且下去!

我还喜欢跟康复科的爷爷奶奶们一起聊天,我学会了倾听,听他们诉说岁月在他们身上刻下的故事,企图从中得到些许对我有益的启发。

在康复科住了2年,为了维持每年几十万的治疗费用,爸妈必须在老家继续营生。我除了日复一日的训练,大多时候只能靠写日记打发时间。

翻开厚厚的日记本,第一页就是我写下的一个疑问:“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?”我有很多个想填的答案,却又都在细细思虑后,觉得不够妥当。

年3月30日,我的康复进展不是很大,连日阴冷的天气让我心情越发压抑。那天,一阵电话铃声惊得我一哆嗦,是高中同学王鹏打来的。

刚接通,就听到他急促的声音:“出事了!我们班上的小美在学校跳楼了!”

这个消息像一个闷雷一样,炸在我心里,炸得我晕头转向。小美是我的同班同学,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了,她为什么跳楼啊?

我深吸了一口气,让自己冷静下来,在心里不断祈祷:小美一定会活下来的!说不定,医院做康复,等我们见面,我一定要好好鼓励她。

可是,这个愿望很快就破灭了,晚上七点半,王鹏再次打来电话告诉我,小美没能活下来,医院不到一个小时就宣布死亡了。

她的父母因为远在外地打工,连最后一面也没能见上。事发后,学校发布声明,出于人道主义,给女生的父母赔偿了30万人民币。

至于小美跳楼的真正原因,伴随着她的离世,成了未解之谜。

晚上我翻来覆去,在脑子里拼命搜罗关于那个女生的点滴信息,印象中她是一个挺活泼的女生,戴着个粉红眼镜,以前她还和我一起讨论过地理问题。

我不断在噩梦中惊醒。一会儿梦见她爬上阳台,我去拉她,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劝她,别跳,好好活着,比什么都重要,千万别放弃......可是,她一如当初的我,头也不回地跳了下去。

一会儿,我又梦见她浑身鲜血淋漓,看着我说,活着好累,我也想像你一样,死了就解脱了......

一个激灵醒过来时,我满脸是泪,后背也被汗湿了。那时候,我才意识到,自己真的错了,错得多么离谱。我甚至觉得,如果不是我跳楼自杀的极端举动刺激到了她,小美也不会选择跳楼!

3

两个月后,我昔日的同学们都参加了高考。虽然,自那件事以后,我医院,但我依然很关心大家的情况。那天,我意外得知,我的好朋友张全,与高等学府擦肩而过,只考上一个大专院校。

张全成绩优秀,按照高一的排名,完全可以上个重点大学,可自从我出事后,他变得沉默,成绩也一落千丈。我忽然回忆起,出事后,有同学向我透露过:在我跳楼那晚,那个拉住我的脚,试图阻止我的人就是张全!

他就是关键时刻,上天赐给我的救命稻草,可我却放弃了这份最后的救赎。而我的一次冲动,没能弄死我自己,却在无形中影响了这么多人的命运!

小美,张全,他们原本都应该顺风顺水的度过高中三年,参加高考,考上理想的大学……可如今,一个尸骨未寒,一个抑郁成疾,名落孙山。

那一刻,我彻底想通了,既然上天没让我死,那我就要活出意义与价值!为了父母,更为了步我后尘的小美,我要代替她,好好活下去!

静下心来之后,我对康复这件事也不是特别心急了。腿部肌肉力量的训练需要慢慢来,可语言功能训练是可以自己完成呀!

我的舌头因为缝针,有些口齿不清,现在,我就当自己是个牙牙学语的婴儿,从“ābōcīdē”开始练起。接着,我又在网上下载了几套播音主持训练的发声教程,反正都是从零开始,何不选一个最专业的学习呢?

漫长的康复科生活,给了我充沛的时间。经过不断的共鸣腔体以及技巧训练,我说话越来越清晰,已经慢慢能说得字正腔圆了。

年8月一天上午,我扶着助行器艰难地走了几步路,刚走完就已经满头是汗了,旁边的护工叔叔尽力摆好手机的角度,让网络那一头的父亲能看清楚我的样子。

“照这样走下去,应该今年过年就能回家啦!”爸爸略带欣慰地跟我打趣。我腾出手擦了擦汗,气喘吁吁地回答:“嗨!一直说能回家,结果到现在也没能康复!”

等我坐稳在轮椅上,我爸沉默了半晌,试探性地问我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?

我这才想起当天是农历七月十五,就是中元节。爸爸半开玩笑地说,“如果你没被救活,今天坟头上的草恐怕都老高的了!”

我没有说话,但我明白他的意思。

是的,生活不易,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一样,人生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。

几天后,我正在康复中心做中频电刺激,母亲打来视频,她让我看看前几天在网购平台里低价秒杀的衣服合不合身。

我发了发愣,看着手机屏幕里,衣着简陋的妈妈,木讷地点了点头,眼眶却止不住的泛酸:这几年为我治病,妈妈四处奔走,她的电器店生意也越来越不景气,后来,只能宣布倒闭,为了省钱,妈妈再也没买过元以上的衣服;

结束生意后,全家的开支,包括我的住院费就全落在爸爸身上,可街上的药房越来越多,家里药房的客流量也越来越少。我不止一次地跟他们提过:让我出院回家,恢复到今天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。

可爸爸给我的答复只有一句话:“钱不是你操心的事情,我们砸锅卖铁也要让你靠双腿走着回家!”

我也在心底暗暗发誓:生命既然重启,那么,从牙牙学语到学着走路,这一回,我要踏踏实实,沉着冷静,才对得起爸妈的付出与坚持。

4

住院这几年里,我曾对未来充满期望,可这份期望,在日复一日繁琐无味的康复训练里,慢慢消解,逐渐转变成失望。

数不清有多少个深夜,我感觉自己就要坚持不下去了,可是一转头,我感受到的就是家人的盼望和病友们的温暖鼓励。

于是,我抱着那颗燥动不安的心,咬着牙,继续向前。

为帮家里减轻负担,我开始试着给一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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