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永,孩子怎么样了,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?”当听见妻子这样说,我的心里一紧:“孩子没什么大碍,因为早产住几天保温箱就好了,是个儿子,长得像你。”因为心虚,我觉得自己的眼神已经变得飘忽,快步走到门外,终于控制不住眼泪哭了起来。此刻,我的儿子正在ICU里与死神赛跑,他只有“巴掌大”。
图为小佳泽我叫李永,是河北省廊坊市永清县永清镇韩城村人,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做一个父亲。年经人介绍我与田姣姣相爱并结婚,可婚后一直没有孩子,我们选择了做试管婴儿,可过程依旧坎坷。第一次试管,胎儿两个月无胎心被迫引产,第二次才顺利怀上了宝宝李佳泽。这一次,我们万分小心呵护,可孩子似乎更加迫切地想与我们相见。
图为夫妻俩的结婚照年5月30日凌晨0点-1点左右,怀孕不到27周的妻子羊水破裂,医院早产生下了一个男孩。我激动地等在产房外,当时满脑子都是同一句话:“我要当爸爸了”。
图为小佳泽看到护士抱着襁褓匆忙跑向ICU,我当时一下子就急得直跺脚:“大夫,我能看看孩子吗?他怎么样了?”医生抛下一句话便急奔ICU:“孩子只有克,医学范畴来讲,属于超低出生体重儿,如果没有足够的钱,这种情况存活率很低。”我当时站在原地整个人都傻了,等所有医护都进了ICU以后,我哭了,我太害怕失去这个孩子了。
图为李永我洗了脸,走入妻子的病房坐下:“孩子没什么大碍,因为早产要住几天保温箱,是个男孩。”此后孩子的每一次病危通知,我都不敢告诉媳妇,因为第一个孩子对她打击已经够大了。白天我一直假装轻松,晚上没人的时候常会偷偷落泪。
图为李永的妻子医生给出的检查结果显示,佳泽一共有九种重症:新生儿呼吸窘迫综合征、新生儿脑室周围一脑室内出血、新生儿早发败血症、新生儿ABO溶血病……我放下手中的检查单,透过ICU的窗户看到保温箱里的只有“巴掌大”的儿子正伸出小手抓着什么,我感觉自己的心被一点点撕裂开来。这个孩子,我已经等了五年,无论花多少钱,我都要留住他。
图为小佳泽的诊断证明孩子在ICU里情况非常不稳定,由于脑积水压迫神经,浑身插满管子的佳泽又做了手术,被插上了脑引流管。我们的钱都已经花完了,可孩子的情况依旧不理想。“积液太严重,只能转到北京做手术放囊了,需要很大一笔钱。”那天,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医生办公室的。
图为李永思来想去,孩子已经非常严重,我还是决定把消息告诉姣姣。“这不是真的,你不是说孩子马上就要出院了吗?怎么一下子这么严重,我们好不容易才有的这个孩子啊。”妻子哭得厉害,拳头一下下锤在我胸口上,我却不知怎么安慰。那一刻,我感觉自己好没用,保护不了孩子,也没法让自己的女人快乐。
图为李永和妻子借遍了亲友,卖光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,筹到一些钱,我们便带着孩子来了北京。在北京孩子做了三次手术,两次脑积水放囊,一次眼底手术,就花光了所有的钱。无助的时候,我常到ICU门口独自坐着,晚上彻夜睡在长椅上,因为这样能离我的孩子近一点。
图为李永我的儿子此刻就躺在保温箱里,他只有“巴掌那么大”,却无比顽强。每次儿子被推进手术室前,我都会盯着他看很久,感觉自己可能要失去他了,可能是感应到了我的不舍,每次他都奇迹般地挺了过来。我真的对不起佳泽,他那样努力地活着,而作为父亲的我,却无法支撑他的治疗。
图为李永在看儿子的照片“李永,医生说孩子还要50万才能好转,你说咱们咋办啊,能借的都借了,难道没有钱,就要眼睁睁看着孩子等死吗?”媳妇的情绪已经崩溃,安慰她的同时,我自己心如刀绞:“好几个月都挺过来了,咱儿子命大着呢。”五个月以来,所有人都不看好的佳泽已经挺过了四五次大手术,他这么顽强地活着,我又怎能放手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