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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3/8/22 22:36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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撰文/秋虫啾啾·重庆开州

编辑/渝夫·河北石家庄

这是秋虫兄写给英年早逝的二哥老文的祭文,字字泣血,段段悲咽,令人动容。

砖匠出身的老文,大器晚成,硬是凭着一股子拼劲考上了师范,当上了老师,认真教书,爱生如子。不料天妒英才,年纪轻轻便撒手人寰。

星光不灭,老文不死,二哥没有凋零,他只是去了那个更需要匠人的地方。

正如网友芙蓉女神评论的那样:老文刻苦自励,关爱他人,爱生如子,可钦可佩!可惜,苍天不长眼,壮志未酬身先死,悲痛万分!但是,有的人死了,他还活着,老文就是这样的人。他活在君之文中,活在每一个敬仰的人心中。我虽未与老文谋面,但他的精神品格让我不禁潸然泪下。人生百年,难免一死。或重于泰山,或轻于鸿毛。老文之死,苍天同悲,值!有弟祭文,欣慰!逝者已矣,生者珍爱。为了忘却的纪念!

我家兄弟四人,那年辰,因成份高,就业无望,于是掉头,骨碌碌纷纷下乡。

唯二哥,面黑呈老相,人称“老文”,读书无门,农村帽子班初中仅上一年,掉头拜上个师傅当砖工学徒。干这活儿,每天有一元多的人民币,比农村挣工分强。凡挣的毛票,老文如数给父亲,父亲便从中取出部分给老文支用。老文便以此买烟,和众兄弟一块儿受用,烟头红光,众兄弟同乐,烟名儿“经济烟”,俗称“八大锤”,每包八分,烟末多骨梗儿,难着火。

有次,老文给我两元,只让我买球拍。当时我极惊疑,觉得这个数目非同小可,一条经济烟才捌角。母亲常讲老文儿时之事,说是一年级时,放学途中大雨,风雨中那少年脱下小褂,给同道的小女孩遮风挡雨,自己则赤着小身子,嘿嘿地乐着,傻乎乎冒雨前行。大人以此笑老文,逗他,更夸他小小年纪便知关心别人。

小时的我,总是这样,一进屋就问“二哥呢?”若不见则四处遍寻,失*落魄。有时错了事,也曾挨过老文的拳,不痛,也不怪他,有时倒觉得怪舒服的!打是爱,有哥真好!

七七年,老文二十出头,多年的泥水生涯使他身子结实如钢筋水泥。就当时砖工群中,手艺已达“大师”级,似不过分,而文化水平则差得太远。老文仅在帽子初中班念了不足一年书,没有毕业证。当时,语文主要是背几段语录,而数学,似乎就是丈量一下土地,算算面积而已。因读书甚少,自卑,埋头行走,入学校,在屋顶干活,黑皮肤非洲人,猩猩的一个,屋下群猴,多是昔日同窗,冲老文指指点点,努嘴乍舌,惊诧怪叫,这让老文难为情,眼眶盈泪。为此,老文常摇头自叹。

一九七八年,父退休,*策允许顶替上班。然阴差阳错,老文没能走上这条坦途。一份工作,对老文来说,可说是做梦才敢想的事。最后老文决定参加一九七八年中考,这似乎不可思议。其实不难理解,老文把顶替上班的希望让给了我,因为当时的我,不再小了,正是那年,老文封了了砖刀、挂尺,弃“武”从文。从没看过语法书的老文看书看得真光火。“他娘的,人与人兴讲成份,咋句子的划分,也兴讲啥狗屁成份!主谓宾定状补,地富反坏右。”母亲拿套小学五年级数学试题,老文见了便做,结果只对了几道小题。怪谁呢?是他当年没有学好吗?是,又好像不是。但老文没有泄气,他到学校去听了一堂课,那先生大讲的是函数之类,老文如坠云海,还是和小学生坐到一块儿吧!可那不学到胡子白,牙齿缺?老文认定,一万年太久,只争朝夕。

正是这一年,老文从四则运算起步,自学是其认定的方式。老文呆在乡下老家“磨刀霍霍”。那老屋,已百年历史,岁月沧桑,墙壁斑驳,房梁上下,蛛网成阵。冬日贼冷,风自破壁乱灌;夏日,聚蚊成雷,且屋里阴冷潮湿,时有长虫闪过如电。每到夜间,老屋灯火不灭。冬日呵手,夏日挥汗,老文可谓用心矣!白日,若不是老文出门担水,村中人谁信屋中有人?

临考,老父为老文煮了几个鸡蛋,有祝圆满之意。阿弥陀佛,老文居然由此踩出一条通路,同年考入师范者众多,老文在其中。于老文而言,谁解其中味道?老文师范三年,功课外,自小酷爱的美术也得以点拨,非昔日可比。他不长于音乐,唱一曲《长城谣》,男低音来自胸腔,音乐老师竟认为他领悟深刻,唱得深沉,非浮徒油儿可比。这很好理解,苦难是人生的老师。

师范一毕业,毕业就教书,教书三两年,几年便学完中文本科内容。凡子女求学无门的家长找到老文,老文尽纳之于膝下,待之如弟妹。老文说:“我没进过中学,可不能让历史在我们下一代人身上重演。”工作之余,老文乐于笔耕,一支烟燃起,一杯茶泡起,沙沙地写,任心迹自然流露。老文作文,无意投稿,故文章做得自自然然,从从容容,如大漠孤烟,如长河落日……正当老文脚下的步子迈得愈发坚实之际,死亡之手却伸向了他,伸向了这个刚刚三十五岁的中年汉子。

一小伤口,久不愈,针药无效。老文因搁不下学生一直拖到放学后才赴渝检查,一查,癌,晚期。医生说:“倘早来一个月,情形也不至于这样糟糕。”好在老文以为是癌的初期,更相信手术成功,给父母写信说:“爸爸妈妈,这些日子让你们牵肠挂肚,儿真是愧疚。过去,儿活得太粗心了,只顾干自己的。儿归来后,当陪父亲好好钓几回鱼,陪母亲好好做几顿饭,教小女儿好好念念书……”

然命运对老文的安排是这样的:归来的老文,不到两个月,生命之花凋谢,皮包骨,眼眶深陷,白格森森,带回来的专业书、文学书以及《气功疗法》……一切都来不及看,生前的一切憧憬都回归于无。我读到他给师范同学的信,信中无限神往地叹道:……要是,要是能够活到女儿上初中也好啊!他的要求真不过分!当时,女儿才上二年级,老文走时,她只是眨巴眼睛,不解地望着这个世界!

文离去的日子,正值深秋,凄风冷雨,*叶凋零,夜长长,孤寂悲哀常漫过我心头,听雨打白铁皮棚,寂莫单调,雁之失群,其鸣也哀。我兄弟四人,因生计,各在天之一涯,年迈老父母,历丧子之痛……没想到,老文走入我梦中,音容依然,老文说:“弟弟,好好活,勇敢些。”老文握住我的手,给我以力。中夜醒来,慨叹不已,对,好好活,我体会老文的话。

几天前,我到故地一行,特别去看了当年那老屋。这儿留下了我们兄弟的喜怒哀乐,更是老文的奋起之地。因无人居住,早已变卖。现老屋已不存在,入视野的是荒草杂丛,乱石横斜,三两只燕雀腾跃,恐怕是几代之后了。偶有村童戏逐路过,方显出那么点生机。问他们可知这儿有个老文?众小儿嬉笑,认为来客问得怪诞。也罢,老文离世时,师生同泣,他的小女儿尚不知何故。而今,小女儿已长大成人,出嫁育娃了。老文生前使用的砖刀、挂尺之类,恐锈迹斑斑,谁知散失何方?此时,我莫名生出一股冲动,真想找人说说话,说老文生前刻苦自砺之事,或者说说老文创业未半而英年早逝的遗憾。然眼前,物是人非,谁耐烦听你“喋喋”呢?

老文曾为人作挽词,上书“星光不灭”。其实,老文在我心中亦正是如此,有此星光闪亮,我将勇敢地走我的人生之路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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